壶关县素有“陶乡”之称,手工陶缸制作技艺历史源远流长。在该县县城(今址)西边的清流村,曾挖掘出新石器时期的彩陶残物,表明早在四千多年前,这里就和我国陶瓷摇篮——仰韶文化有了一定的联系。即使按现有的资料来考证,壶关县的清流村、程村等地的陶缸、陶瓷烧制也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图:开窑礼)

自明代万历年间,壶关县城(今址)周边的三家村、小山南、清流、韩村、程村一带几乎“家家有陶窑、户户有陶工”。到清代,壶关的烧陶业更是兴旺发达,所烧制的陶缸随着“晋商”“潞商”商道的拓展,南过长江至镇江,北上京冀至东北,西出陕甘至新疆,主要用于储存粮食、醋、酒。壶关县现存不少碑文,都记述了当年壶关烧陶业的盛况。(图:塑缸型)

而据壶关县程村、骞堡村的碑文记载,这一带“窑场瓷器不知旺自何代”“居民全赖开设缸窑、烧制瓷器为活计”,不少工匠到外地“行窑作货”,在华北地区烧陶行业中曾有“先有(壶关)程村,后有(河北)彭城”之说。(图:接缸体)

在工业经济尚不发达的年代,传承千年的壶关手工制陶业成为该县最具品牌意义的原生态工艺,20世纪80年代,壶关县的陶缸烧制业进入最为鼎盛的时期。据资料记载,当时全县缸窑发展到200多座,总产量最高年份达到48万套,总收入达到800多万元。“建缸窑、当缸工、出苦力、挣大钱”,成为当时壶关县及周边农民的首选行道。(图:缸上釉)

这之后的时期,作为一种原始制作、纯手工烧制的产品,由于受到市场、成本、技工、环保等多方因素的影响,壶关陶缸烧制步入低谷时期,到2010年前后,全县仅有不到10家缸窑还在间断性生产,当年,这一传统手工技艺被当地政府列入市级“非遗”项目加以保护。(图:装缸窑)

平晓斌作为一名壶关县摄影师,从小就居住在村里的缸窑附近,他的本家爷辈、叔伯先后有多人从事这样的行道。他们通过这一老手艺,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挖陶土、碾陶土、饧缸土、挫土条、捏缸底、接缸沿、瓷缸坯、刷釉土、装缸窑、烧缸坯……对缸窑的别样记忆,使平晓斌从小就对“缸”产生了莫名的亲近感。长辈们在缸窑做工时的大汗淋漓、光膀劳作、抬重若轻的场景,令他记忆犹新,并且深深地影响到他性格的养成。(图:上缸窑)

及至上中学后,平晓斌方知晓长辈们所从事行道的科学道理:将高岭土(主要成份为三氧化二铝和二氧化硅)进行粉碎、成型、烧制等一系列的物理、化学反应后,最后成为可经世万年的缸制品。而地处太行山东南山巅的壶关县,正好处在高岭土的丰富矿藏区,并且大都埋藏较浅,方便开采。这一地理条件,使陶缸烧制业在壶关县长久传承、经代不衰。(图:出成缸)

先人们对火的发现和使用,是人类社会人文进化的重要推动。原始人类使用火最先制造的生活用具就是陶盆、瓦缶,烧陶的工艺也就这样传承下来。站在今天的太行陶缸窑前,常令人陷入沉思之中:如何从人文的视角,来保护类似这样的老手艺、老传承,是当务之急,不能让列入“非遗”的项目,还濒临着逐渐消亡、灭失的境地。(摄影:平晓斌 报道:张佳琪 网络编辑:郝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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