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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步青诗书作品

诗巢怀古

平步青〔清代〕

輶轩古不入于越,三百之内无篇章。山川磅礴毓奇杰,词坛大振扶舆光。

后人好古事搜讨,邦贤一瓣追心香。秋水长天阁云圯,崇祠复建龙山冈。

大书揭橥六君子,贺秦方陆偕徐杨。秘监梦寤忽不乐,疏乞道士东还乡。

酒肆谪仙人把臂,四明狂客胡云狂。处士偏师揭竿起,眼底颇欲无文房。

幽栖剡曲事渔钓,隐逸姓氏馨三唐。元英先生老不第,补唇已矣颓颜苍。

配食严陵谢晞发,击竹如意同悲凉。论忠独许渭南伯,少陵每饮君不忘。

南国作记亦忠告,何至比党韩师王。铁厓乐府有奇气,如出金石声铿锵。

三史书法待裁定,正统论息诸蜩螗。天池山人称后劲,嘉隆伪体扫秕糠。

妄庸巨子竞树帜,阙编俯首袁中郎。千山万壑风雅窟,岂无健者纷登场。

代更四姓祀七百,六君子外谁抗行。我来吊古事展拜,匠门弄斧惭登堂。

斯人代兴有正派,恨无妙手图西江。泊鸥吟社亦澌尽,春秋享祀谁烝尝。

西园遗址久衰草,残碑剥蚀埋夕阳。主持大雅望来哲,斯人不作心苍茫。


平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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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大家平步青

发布时间:2010-11-04 08:39 来源:绍兴县报 字体:【大 中 小】

平步青(1832-1896),字景孙,号栋山樵、霞偶、常庸等。清山阴(今绍兴县)安昌平家溇人。晚清文史大家,著名文学家、学者。

平步青幼承家学,五岁入塾,既聪颖好学,又备受父母、严师督教,学业长进。咸丰五年(1855)中举,同治元年(1862)赐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侍读、江西粮道并署布政使等职。同治十一年(1872),弃官归里,遂专心致志校辑群书,研治学术,从事撰述。

平步青平生不喜见贵要,尤不惯与名士游,声色玩好一无所嗜。归里后,不入城市,唯以读书为事。他娴熟掌故,长于校勘,治学严谨,富有钻研精神,继承了乾嘉朴学和浙东史学的优良传统。“于群书讹文脱字,援引乖舛,辄刺取他籍,刊误纠谬,一书有至数年未已者。盛暑汗浃竟体,天寒皲瘃,不以为病。”(平步青自语)同时代的会稽学者李慈铭不轻易誉人,但对平步青却独表尊重,以为“博学强识,远胜于予”,并特别肯定了他在考证上的杰出成就。  

昔人治史,端重古代。而平步青却一反常规,虽上述汉唐,然其所专注者为宋史、明季稗乘以及清末遗闻。读史有间,能为问题之研究,亦系平步青所长。他爱奇逞博,广搜遗闻佚事,似茫无边际,然时能拈出多为昔人所忽视的问题。他长于目录之学,其所纂《南雷大全集叙录》、《楼山堂全书叙》、《考定南雷》,记述至为详尽;所论丛书之起源,纂修年谱之学,均为后人治史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和启迪。他校书八十八种,如《陶庵梦忆》、《两般秋雨轩随笔》等,不但采辑为一般缙绅士大夫所不屑一顾的遗闻佚事,笔之于书,而且认真地为之校记。他虽熟谙八股,但纵观其著作,可谓言之有物,抉破樊篱,他的诗文纵笔自如,流露自然,他将民间文学与古诗文放到同等地位,不加菲薄,这在晚清实为难能可贵。

平步青一生著述宏富,晚年自订所著为《香雪崦丛书》,有《读经拾渖》、《读史拾渖》、《宋史叙录》、《修明史史臣表》等二十余种,但不轻易示人,流传不多。今所见常为人称颂的文史小品《霞外捃屑》是其代表作之一,全书共十卷,内有经书考辨、诗文评论、朝野掌故、里巷稗史、方言俗谚等内容,广搜遗闻,博采众说,精心考证,多有创见,对于社会风俗、市民生活以及小说戏曲,缙绅大夫所不屑道者,他都不惜表白而出之,为后人研究史学、经学、文学等,特别是对研究晚清历史文化,提供了不可多得的重要资料。(午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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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与平步青

来源:新民晚报2023-12-01

茶本


读《知堂集外文》上,周作人1949年12月10日写的一篇随笔《水浒传》,提及近代学者平步青所著《蚬斗薖乐府本事》,按图索骥,发现此书仅有中华民国13年版,绍兴四有书局发行,迄今竟没见有再版。

《蚬斗薖乐府本事》全书一册,编著者为平步青。平步青是晚清文史大家,与周作人都是绍兴人,字景孙,号栋山樵。一生著述盈帙满笥,多有精深独到之见,与他同时代的学者李慈铭,认为平步青“博学强识,远胜于予”,但李慈铭以《越缦堂日记》闻名于世,而平步青的著述却因深藏不露,而流传不广,一书难觅。《蚬斗薖乐府本事》收录六十余篇笔记小说,不分言情或侠义或传奇等诸类型,仅以“化朽腐为神奇,皆点铁成金手段”为辑录标准。平步青为周作人前辈乡贤,周作人十一岁时,得阅《蚬斗薖乐府本事》,自是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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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河南通志卷三十七
职官八
唐 县 平鄗鼎【浙江山隂人监生康熙三十三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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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山西通志卷八十二
  職官十/
大同府
陵川县
平鄗鼎山隂人附監康熙四十年任

[清]平翰

  本文梳理搜集到的晚清时期有关寒山寺的资料,讲述发生在各个阶段的轶闻趣事,从而揭示寒山寺在清代最后70年里的兴废历史及其人文底蕴,以补史缺。


  晚清时期,寒山寺先后经历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等五个阶段,历时70年,遇到了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起义、甲午战争、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等一系列事件。那么,这座千年古刹在走过这段古稀岁月的命运如何呢?笔者将多年来搜集到的有关资料进行了梳理,特撰成此篇,简略介绍这一时期寒山寺的兴废历史及其发生在各个阶段的轶闻趣事。


  一、道光年间,集体食物中毒,寒山寺遭灭院之祸


  寒山寺自创建后,千百年里历数朝而屡兴屡废,自清代“乾隆三十九年(1774)甲午八月,住持比丘宣能续建大殿、前轩”[1] 以后的半个世纪里,未见寺院建筑物修缮或重建的记载。


  据清末叶昌炽[2]《寒山寺志》卷一“志寺”载,道光年间(1821-1850),“惟住持果圆募修,见于内阁中书赵文麟《捐地碑》,岁月亦不详”。而据韦光黻[3]《寒山寺汉铜佛像题咏汇编》记载,在鸦片战争爆发(1840)后,寒山寺“住持一澄有重建古佛阁之意”。道光二十二年(1842)之秋,“居士韦光黻与张廷翰发心摹刻汉铜佛像”[4]。事成后,韦氏为文以纪之,并赋诗十律,同里诸君唱和甚多,韦氏遂将其汇编付梓成《寒山寺汉铜佛像题咏汇编》一书。


  由此可知,寒山寺在道光年间,寺院建筑物最少有过两回修缮或重建。


  道光时,寒山寺香火甚兴,后因发生一起集体食物中毒事件而遭灭院之祸,可谓绝大惨剧!近代散文家﹑外交家薛福成[5]在他的《庸庵笔记》里如是记述:


  某年月日,“值方丈和尚生日,特设素面,以供诸僧”,灶下养(养,炊烹的人)“见后园中有蕈二枚,紫色鲜艳,其大径尺,因撷以调羹浇汤”。谁知,诸僧、过客食面后竟然“忽一日尽死”,唯仅嗅香味而未食的“灶下养死而复苏”。经勘查,“罪魁祸首”乃毒蕈也,是它毒死了“寺僧之老者、弱者、住持者、过客者共一百四十余人”,“吴下一大禅院……由此亦废”。之后,叶昌炽将薛福成这段记述收于《寒山寺志》卷二“志事”里,让后人了解了这段悲惨辛酸的往事。


  集体食物中毒,空前绝后的劫难,寺院的僧人没了,但令人宽慰的是,寺院尚在!事后,有僧人来此,寒山寺重复生机,又成为了闹中取静、令人流连的古刹。咸丰二年(1852)八月二十四日,张纬馀“自秣陵还吴门,道经枫桥,访顾君河之……午后,与河之游寒山寺”,留下了“(寒山)寺近市,甚嚣尘,至则如入山林中。由大殿至后楼,徘徊良久……”的记述[6]。


  咸丰四年(1854),内阁中书赵文麟、前广东盐运使司运同周曾毓等,捐置寺旁隙地,起造楼房二进计28间,招租收息,作为寒山寺香火,并立寒山寺香产界址。是年闰七月二十日立《署理苏州府知府平翰禁占寺产碑》云:


  为此示,仰该寺住持僧众及军民、地保人等知悉:自今以后,务将前项房屋妥为经理,永远遵守,毋许盗卖废弛。如有地棍匪徒觊觎、恃强谋占者,许即指名禀候拿究。地保徇隐,察出并提,重处不贷。其各凛遵毋违,特示。[7]


  二、咸丰十年,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寒山寺遭灭顶之灾


  咸丰十年(1860),太平军第二次大破“江南大营”,在攻克苏州时,寒山寺蒙难,遭到灭顶之灾,一夕之间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那时到底是谁放的火?至今有几种说法。


  一说是驻防清军所为。叶昌炽《寒山寺志》持这一说法,《重修寒山寺志》沿用之。


  太平军在攻克苏州时,“阊门适当寇(指太平军)冲”。城未陷,驻防清军为阻遏太平天国农民军进攻而纵火“清野”,“阊、胥二门外民房焚掠殆尽,火三日不绝”(清佚名《东南纪略》),“层楼杰阁,荡为烟埃,而此(寒山)寺亦遂无寸椽矣”[8]!然后是“阊门中市,自西及东,直巷则专诸巷、吴趋坊,横巷则天库前至周五郎巷,延及刘家滨房屋之后半,尽为煨烬”[9]。


  《枫桥镇志》“大事记·清”一栏中亦如是认为:“咸丰十年(1860)太平军攻占苏州城,清军在枫桥集镇放火,以阻止和破坏太平军的进攻。是年,中峰寺被太平军焚毁。”


  一说是太平军所为。同治八年(1869),王步青撰《见闻录·苏州记事》[10],详细记叙了太平军攻占苏州的过程:


  咸丰庚申春四月,粤贼(太平军)由金陵东窜,初三日陷丹阳。提督张国梁阵亡。初五日两江总督何桂清弃常州,避寇上海,贼长驱直逼苏州,至枫桥。苏抚徐、布政使蔡、按察司朱与府县共守省城。时抚标兵羸弱,不满千人,徐抚调九邑兵,助守城之六门,初九日徐抚登城巡视,见阊门南濠,居民屋舍,皆附城依倚,虑贼缘之以上也。命焚之,于是一昼夜火光未息,居民大惊忧,有误贼至者,长洲邑尊李涕泣曰,此做乱之道也。贼于枫桥望见,疑有诈,不敢进,阅两日贼逼渐进,城外已有贼骑往来,店铺被劫,皆闭。十二日城内时获贼谍,店亦闭歇,晚有提督坐绿呢大轿,带亲兵十余人,入城见徐抚,观者有谓此张总统所遣助守苏城者,马姓,兵皆屯阊门外,有谓此别省提督率兵过苏,为徐抚截留者,年可四十余,面黑须浓,一臂以绳络而挂于胫,云受霰子伤,须臾张灯出城去,究不知何事。是夕,城门悉闭,贼已阴至城下,而城内未觉,守阊门候补道李绍熙,本广东人,上海逆匪小景子党,降于前苏抚吉,后积军功,以道员补用,徐抚授以标兵二百,使率常熟兵二百守门,李开门纳贼。十三日昧爽,贼大股入城,戒勿声,分股,一袭官署,一上城巡陴,环走六门,胁降官军,徐抚方与朱按察议事署厅,烛未灭,闻变,朱曰,大人请自为计,踉跄奔出,而贼已围署,不得出,反奔,投井死。徐抚预衣朝服自跃于池,奴仆拯之,乃取短柄火枪反击胸膛,洞穿而死。蔡布政面不及盥,匹马短衣,出葑门遁,苏府吴匿民舍,后逃之上海。长、元、和三邑尊,皆潜身走,官军之守六门者,每夜赌博,欢呼畅饮,聚吸西洋鸦片烟,达旦始睡,贼悄入其营,但闻鼾声如雷,贼大呼曰,好妖,天大明身犹不起!盖贼称官为妖也。兵众有惊起者,有睡方浓而未觉者,贼或揪发辫,或击以刀背,或从衾中拖出,而睡眠蒙蒙,尚言毋戏虐,以为同人戏己也。间有奔逸者,贼呼曰:不必逃,新兄弟即旧兄弟。一时号衣火枪悉为贼有。延至已刻,贼始纵火,先毁官署,后焚民房,大肆劫夺,奸淫妇女,戕害老幼,城中乃鼎沸。是日,阳光赤如血,散满不聚,人行光中,回顾不见影,或曰,此杀气蔽日所致,贼虽恣意杀掠,而心惧官兵,以为如此省城,岂无一旅之师,疑有伏者,故昼则各巷穷搜,夜则潜出,不敢居城内,民有匿而乘间逃者,皆由葑门出,其时六门大开,夜无一贼看守,城内街道为贼之余火所延,无人扑灭,贼也不顾,如临顿路、养育巷等处,街窄不逾半丈,市屋相对,比连数里,悉燃于火,日夜不息,日则爆炸之声盈耳,横塞浓烟,夜则照耀火光,远望如火街一道,静无人声,如是匝月,贼始踞城,贼目之大者,广造第宅,穷极土木,其小者,择民间巨室而扩充之,皆巍然自命王府,出入鼓吹,因而毁圣庙。苏城圣庙有三,悉为瓦砾之区,一切神佛庙宇,或毁或焚,无有存者,又加造城垣,高数尺,改城皆右旋,城门皆左向,取民舍木材,环架长屋于城陂,以蔽风雨,六门周围,一色黑瓦,城影如蟠龙,又于城心玄妙观后殿之弥罗阁,去其神像,建一台于屋顶,阁本三层,已见高峻,再立一台,愈见矗直,登台四望,目穷城外十余里,每有战事,贼必登而望之,号曰望妖台,又于城内报恩寺塔,插五色旗于上,城外战时,旗即向战处指,日有人司了望事,又坏虎丘山塔,恶其可瞰城内也。选各乡土匪头目授以伪职,曰乡官,使管理一方民事,各乡官共建大石碑取美女七百余置诸舟,送金陵,备为天王妃嫔用,曰贡女,每岁一贡,总计凡四贡。雅慕求贤名,开科取士,秀才博士,举人曰约士,遣正副伪主考二人,于春取博士,夏取约士,秋则更使贼护送金陵会试,而伪天王下伪诏,以江浙两省文才渊数,一试不足尽其才,宜颁伪恩科,广收遗才,然其所取皆布衣市井无赖,乡官之所劝驾而来,有真才者不至也。斯其贼势张盛,连陷昆山、青浦、松江、南汇、金山、奉贤、川沙等州县,直犯上海矣。


  《见闻录·苏州记事》的作者,按过去的说法,是“地主阶级代言人”,他的记载是对农民起义军的诬蔑。但现在我们不再那么教条了,对王步青的话也应给予比较客观的分析。这位1860年苏州战事的目击者说得很清楚,阊门外南浩街是清军放火烧掉的。那末,地处枫桥畔的寒山寺呢,又是谁放的火?枫桥其时屯的是太平军,清军大概没有哪个有胆量潜至该处放火。农民起义军的破坏性是极大的,这一点如今可以说了。太平军的纪律也并不太好,烧杀虏掠的行径也是经常会做的,我们没有必要避讳。


  日本学者竹添进一郎[11]也如此认为。他在光绪三年(1877)三月二十八日临苏州后游寒山寺,赋《栈云峡雨日记并诗草枫桥雨夜诗》诗一首:“渔火欲沉江草外,客愁来聚酒杯前。荒烟冷雨寒山寺,人在枫桥半夜船。”题下注云:“寒山寺为发贼(太平军)所毁,仅存基址。”[12]


  还有一说是清军也放火,太平军也放火,“各打五十大板”。当时宅居阊门内刘家浜的潘钟瑞[13],事后写过一封家书给在外省做官的族兄潘小雅[14],提到了阊门一带被焚的经过:


  初三(5月23日)有自称大名镇总兵马德昭,统兵到苏,若将保卫。初四夜,阊门外民房四处放火,虽有广东匪悍,六合溃勇,附会其间,而马镇之所为,殊不可解。


  写信人和收信人虽然都是清廷食禄者,但这封信倒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信中毫不含糊地直指清总兵马德昭,指他为阊门一带化为焦土的罪魁祸首,同时又提及“广东匪悍”、“六合溃勇”,让人知道纵火者不止马德昭所部清军。


  诗人朱红也持这个态度。在他的《话本苏州简史》[15]里,谈到咸丰十年的苏州火魔,他引用有关史料,说道:


  (6月)2日天还没亮,李秀成率领的太平军就攻进来了。巡抚徐有壬、按察使朱钧自杀。是夜阊门外火光烛天,谁放的火?原来日前马德昭提兵来守城,他认为沿城而筑的民房利于敌军登城,下令统统烧光,结果士兵却拣南濠、上塘、山塘等“市廛殷实处”放火(潘钟瑞《苏台麋鹿记》),以便乘火抢劫。结果“阊胥二门外民房焚掠殆尽,火三日不绝。”(佚名《东南纪略》)


  太平军进城后也放火,因为溃散的清军躲入民家,就用火把他们逼出来。结果“阊门中市自西及东,直巷则专诸巷、吴趋坊,横巷则天库前到周五廊巷,延及刘家浜房屋之后半,尽为煨烬”,“始是无夜不火,城内学士街、道前街,延及养育巷,直至太平桥,葑门则十全街,东则平江路,中间临顿路、护龙街(今人民路),凡十字路口市廛最密处,无不投以炎火。”(《苏台麋鹿记》)直到6月6日方始熄灭。


  上述材料虽然讲的都是苏州城的情况,却也可以藉此推断,寒山寺的火灾,是战斗双方共同的“杰作”。咸丰十年这场大火,烧掉的远远不止是苏州四郊的经济,还烧掉了一批宝贵的吴地文化遗产。


  三、同治、光绪年间,寒山寺荒草萋萋烟冷寺圮


  劫难后的寒山寺,景象如何?无锡张选在《寒山寺小志·序》[16]中介绍:“顾寺屡建屡圮,遭粤匪(太平军)之乱,荡然摧灭无遗,惟唐解元、文待诏二残碑矗然植立于荒榛瓦砾之间,虽有一二枯僧诛茅牵屋,与江枫渔火点缀,而荒江寥寂,无登临眺揽之观,徒令访古者致谭名胜之荒芜而已。”据说,荒草萋萋、烟冷寺圮这一状态,直到40余年后的清末光绪年间才有了复兴的转机。


  诚然,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陈夔龙发心修建寒山寺之前,该寺院曾得到过再创。据叶昌炽《寒山寺志》卷一“志寺”载:“寇平既久,始有披荆棘而立梵宇者,既庳且隘,仅蔽风雨,亦未详何时何人所草创。”


  战后乱平,苏州城外桥梁十圮五六,于是同治六年(1867)有重修枫桥驿道之举,但未述及到重修寒山寺的事。尔后,叶昌炽在《寒山寺志》自序中,回忆他在同治十年(1871)扁舟游访后的印象道:“所谓‘寒山寺’者,断甃颓垣,鞠为茂草,无论宋碑不可得,即文、唐两碣,亦沦于灌莽之中……。”时隔六年,即光绪三年(1877),“荒烟冷雨寒山寺”(日本竹添进一郎语)之景象依旧,但名气尚存,寺僧还有,故仍有不少中外文化人慕名而至。


  光绪六年(1880)夏,近代词人郑文焯[17] 应江苏巡抚吴元炳之邀,携家眷南来吴中,先卜居苏州乔司空巷潘氏西园。他“性好山水,吴中名胜,游迹殆遍”,还广交诗友,其中“有释界的高僧,如安山岷高上人、瑞莲庵鉴中长老、虎丘云间禅师、寓苏日本本愿寺僧小泉蒙长老等”[18]。在南来吴中的那年农历九月十六日,他在游览枫桥一带时,用指头戏作一幅《寒山子像》,并题词云:“登岳采五芝,涉涧将六草。散发荡元缁,终年不华皓。(注:此为晋郭璞《游仙诗》十九首之一)光绪庚辰九月既望,枫桥舟中写。大鹤居士郑文焯指头戏墨。”后来,郑文焯搬入庙堂巷汪氏壶园内,此画藏此有年。


  光绪十年(1884)四月,有位叫雨香的(身份不明,待考),为寒山寺立了一块银杏木横匾,高约0.5米、宽约2米,上书“五峰古方丈,光绪十年,德清俞樾书”。是年,日本汉学家冈千仞[19]访华,慈溪王仁乾(字惕斋)陪同游览苏杭等地时,慕名至寒山寺。冈千仞也许没在意这块木匾,也许是眼力不行,游毕,居然叹言:“寒山寺在城西,乱后荒凉,无足观。”[20]其实,这是一块珍贵的历史文物,也是佛门一宝,何无足观?!


  光绪十一年(1885),擅长书法的日本田口米舫[21]游访中国时亦曾来此寺,遂萌发在日本也建寒山寺的想法。时为主持的祖信禅师闻说后,赠其一尊高15厘米的木雕金身释迦牟尼像和一只磬。此后,田口一直虔诚地供奉着这尊佛像。四十年后,他终于在东京青梅市郊外找到濑岩头,并得到青梅电气铁道会社长小泽太平的协助,化了三年时间,在日本昭和五年(1929)时建成寒山寺。


  明治三十年,即光绪二十三年(1897)秋,日本书画僧人山田寒山[22]在拜访日下部鸣鹤[23]时,听得吴昌硕谈起,只有到中国才能学到真正的书法;又听画家中林梧竹西渡到中国游学,因而也西渡到中国,在当时很荒废的苏州寒山寺学习了4个月,并得知寒山寺的古钟“为日人取去”,于是演绎出了一个为再建寒山寺夜半钟回国寻钟、铸钟、送钟的感人故事。


  明治三十八年,即光绪三十一年(1905)春,山田寒山在日本北陆某寺发现类似该钟铸溃的形迹。伊藤博文、山田寒山发愿重铸新梵钟。宣统二年(1910)夏,新梵钟铸成,为青铜乳头仿唐钟,高约82厘米,口径约62厘米,口缘平直,上有钮,形如乳头。钟上铸有阳文汉字“姑苏寒山寺钟铭”。十月间颁布了同样的钟模,铸甲乙丙三口钟。


  由于新梵钟上的铭文书于日本明治三十八年(1905),长期以来人们误认此钟为那年铸且送达苏州。新获《山田寒山年谱》对史误作了纠正,乃日本大正三年,即民国三年(1914),新梵钟从神户港送到苏州寒山寺。


  寒山寺的古钟遭倭寇劫掠,这是事实。但所劫去的究竟是何时所铸之钟?康有为持“唐人钟为日人取去”[24]的观点。也就是说,遭劫的是张继当年所听到的那口“唐钟”。但也有专家认为,遭劫的是口“明钟”。据史载,明嘉靖初年(1522-1524年间),寒山寺住持本寂禅师重铸一钟,俗称“明钟”。此钟乃铜质,铸成后悬于新钟楼内,本寂禅师遂请苏州才子唐寅(1470-1524.12.2)为之作《姑苏寒山寺化钟疏》。“嘉靖三十三年(1554)六月,倭寇进犯苏州,自阊门至枫桥,‘焚掠殆遍’”[25],本寂禅师所铸的“钟遇倭变,销为炮”[26],寒山寺持续千年的“夜半钟声”从此沉寂。关于“明钟”的消失,在坊间流传着两种说法,一说是当时为了抗击倭寇,把钟熔化用来铸造大炮了;一说是此钟并未“销为炮”,而是被倭寇劫掠回国。


  倭寇劫掠回国的究竟是“唐钟”还是“明钟”?不得而知。光绪三十一年(1905),江苏巡抚陈夔龙第一个向日方交涉,提出交还古钟。日本方面一口答应,但迟迟不兑现(时隔9年,“送还”的竟是一口新铸的仿唐式青铜乳头钟)。当时,为狡辩隐匿的寒山寺古钟,狂热的日本军国主义者极力搪塞,甚至还编造“新说”,日本汉学家股野琢[27]就是其中一个。他说,“团匪(义和团)之乱(1900年左右),古钟为恶汉(地痞流氓)所掠夺,落上海骨董商手,后转归我富山县某寺。寺僧当铸造大钟,投之炉中以充其用云。”[28]对此,现有专家认为此说可补“钟史”之缺,窃以为这是在篡改历史。


  光绪二十五年(1899),也就是山田寒山回国两年后,寒山寺衰败的气象再现。是年十月二十七日,时任日本《大阪朝日新闻》记者的内藤湖南[29]来苏。他“在(枫桥)镇子的尽头停船,步行前往寒山寺。到了寺前,破旧的寺门关着。扣门叫人,里边有看起来饿着肚子的寒僧愉快地答应,把我领了进去。寺堂全无,佛像安置在一座龌龊的庵里,当时有一个僧人默然枯坐,散乱的屋瓦石基中,我看到刻有明崇祯年号和‘寒拾遗迹’四字的石额横在地上。文衡山用草书写的张继‘枫桥夜泊’的诗碑嵌在半塌的墙壁上,一半已经剥落,几乎要埋没在尘埃臭秽中”[30]。


  四、古寺复兴,陈、程二巡抚发心相继重修功德无量


  日历翻到光绪三十二年(1906)正月,陈夔龙巡抚江苏,“爰于三月下旬莅止三吴”。一日,“偶因校阅营伍,税驾郊垌,问其地,曰:‘枫桥也。’问:‘寒山寺焉在?’曰:‘近在咫尺。’乃与众往观。入其大门,门庳且隘;登其大殿,榱桷粗存。达观于其左右,则荒葛崩榛,中惟燕葵、兔麦而已。文待诏所书唐张继诗,旧刻石寺中,可辨者仅数字。唐六如《寒山寺记》,亦漫漶过半。中丞叹曰:‘名胜之地,荒芜至此,官斯上者,与有责焉!吾曩者,远在大梁,缅怀兹胜,形之歌咏;今临其地,其能恝然乎?’”于是发心修建,并与僚属共谋,“自方伯以下,不谋而同辞……各捐俸廉,赞成其事”。从当年九月开始动工,“展拓其门闾,使临大路;由门而进,折而南行,构堂三楹;由堂而进,东西之屋各三”[31]。东屋为宾朋燕息之所;西屋列植寺中旧碑。另外,还重塑了释迦佛坐像一尊,迦叶、阿难尊者像各一尊;用铜铁合铸了一口钟,还在堂西(注:实为堂东)隙地建了一座钟楼。整个工程历时两月即告落成。


  与此同时,又因文徵明所书张继诗已残缺漫漶,陈夔龙遂请寓苏著名学者、经学家俞樾补书之,并撰写《新修寒山寺记》。俞樾在补书中,对张诗中的“江枫渔火”四字作了考证,陈夔龙也写了一段题记。事后,俞樾的《新修寒山寺记》,请苏州石刻名师唐仁斋[32]勒石,但补书的这件墨宝却没一并刻之,而是过了近20年才被镌刻于碑石上。


  寒山寺修葺一新,迎来了劫难40余年后的第一次复兴。时有日本白须领事,将日本樱花手植于寺。翌年(1907)仲春,樱花盛开,陈夔龙燕饮花下。九月,陈夔龙升任四川总督。他在苏时间虽不长,却为佛寺的复兴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光绪三十四年(1908)10月2日,日本汉学家股野琢来苏,“午后又佣轿子,经二里抵寒山寺”,在看过已经整理的文徵明书碑和新铸的寺钟后,似乎觉得当年陈夔龙的修葺工程效果不太理想,故叹言“他无足观者”[33]。


  宣统二年(1910),程德全“继前贤之绪业,感东邻之遗风,而尤惊心动魄于‘各各努力’之言”(程德全《重修寒山寺碑记》),保存古迹,守土之责,大兴土木,重修灵刹,寒山寺又迎来了一次复兴的转机。是年,“程德全巡抚江苏,偕同布政使陆锺琦等,又拓而新之,重建大殿,前为御碑亭。后有楼三楹,可眺远,长廊精舍,‘几为吴下精蓝之冠’(见邹福保《重修寒山寺记》)”[34]。除此之外,重建山门,新塑弥勒佛、韦驮像,又书刻了《雍正寒山诗序》、乾隆《霜钟晓月》诗碑(即御碑)、罗聘绘寒山拾得像、郑文焯指绘寒山子像,以及程德全《重修寒山寺碑记》、陆锺琦《重修寒山寺记》、邹福保《重修寒山寺记》,及“寒山寺”(石刻)、“妙利宗风”(石刻)、“古寒山寺”(门匾)等。同时还刊刻《寒山子诗》一卷,内收寒山诗三十六首、韦应物以次诗十数首;并延请叶昌炽纂修《寒山寺志》三卷,延请名士郑文焯厘定。


  古刹起衰复古,二抚厥功伟哉。寒山寺经陈夔龙、程德全的苦心经营,使金绳宝地,焕然一新。宣统三年(1910)夏,全寺落成,陆润庠、陆锺琦、邹福保、刘传福、叶昌炽等名流纷纷撰联相庆,程德全也自撰联语。陈夔龙闻之,即赋诗四绝,其夫人亦有和章四首,一并邮寄来苏,时辛亥革命已经爆发。


  在程德全“佛寺复兴工程”实施过程中,曾出现过一些轶闻趣事。


  一、吴中人士共襄盛举


  庚戌(1910)孟夏,程德全移抚三吴时,有重建枫桥寒山寺之议。吴中人士闻之甚喜,纷纷鼎力相助,共襄盛举。据程德全《寒山子诗集跋》载,当时,前长洲县令赵梦泰送来了罗聘(雨峰)绘的寒山、拾得象,郑文焯“以旧绘寒山象为贶”,太史俞阶青将所藏的《寒山子诗集》献了出来。程德全一一“取以钩  入石”,吴中石刻名师唐仁斋、周梅谷等为此勒石,作出了不少奉献。另外,还有84位施主慷慨解囊,捐了不少钱款。


  二、吴姓两孀捐田


  据陆锺琦《寒山寺吴姓捐田始末记》载,长洲县吴姓两孀张氏、黄氏因义田涉讼,历时近年。后经开导息讼,双方于宣统三年(1911)闰六月“自行酌捐田亩,各愿以二十五亩充寺产”[35],由此使寒山寺僧徒多了份寺产。


  三、重建寒山寺实因外人觊觎


  程德全之所以要重建寒山寺,除了他对寒山寺情有独钟之外,“实因外人觊觎”。宣统二年(1910)农历六月初十日,程德全在给盛宣怀、张之洞、张謇等人的劝募信中写道:“潘昌煦自东国来书,诏有日僧假募捐重修之名,意在越俎而谋,所据册铭疏书章程钟图等几若为彼僧所应尽义务……以复旧观,杜异族之觊觎。”宣统三年(1911)闰六月十八日,他在给赵尧生的信中说:“……又重建寒山寺,实因外人觊觎,一意兴修,今幸落成,俾知吾国中尚有地主也。”


  四、俄领事恳请留名方志


  辛亥(1911)之夏,工既毕,程德全特以专车迎接各国驻沪领事,冠裳高会,极一时之盛。事后,俄国领事格罗思还特意致函,恳请在方志中记事留名。函云:


  日昨获预盛筵,醉酒饱德,馀芬在齿,感篆难忘。本总领事驻扎沪滨,未能与贵抚暨各位司道时相把晤,畅领教言。乃承雅意殷拳,专车远迓。五洲冠盖,聚于一堂。既旨且多,欢联尊俎。异日纂修苏府志者,必将濡笔而纪斯盛会,且于寒山寺名迹中,多留一重鸿雪,庶不仅作寻常游晏观也。闰六月十五日。[36]


  五、三青年再游寒山寺


  宣统三年(1911)初秋,辛亥革命爆发之前的一天上午,在顾颉刚(1893-1980)提议下,叶圣陶(1894-1988)约得王伯祥(1890-1975)一行三人再游寒山寺。叶圣陶的日记(始于1911年8月)里如是记述了此行的见闻:


  既至寒山寺,则与去年见者大不相同,盖已全体落成,殿宇一新。大殿中供寒山、拾得像石刻,笔致活泼,不知为谁氏手笔。墙上联语皆属敷衍之作,无取焉。殿后有厅有轩,皆窗明几净,极多静致。有廊四达,以至于二楼。其一只以眺望,略置几椅,惟粉壁新敷,早已铺满留题。读其句殊堪发噱,别字欠通,不一而足,公德心全无,可叹也。其一则为钟楼,盖以存“夜半钟声”之遗韵耳。


  六、程德全延请大休上人任住持


  宣统年间,寒山寺无住持。寺院修葺后,程德全在诸山长老,尤其是好友周庆云的力荐下,延聘时为杭州云居圣山寺住持大休上人来寒山寺任住持。但此事没见史载。去冬今春,笔者在参与修复“大休息处”时,从周庆云撰写的《苏州寒山寺前住持大休大师塔志铭》上获悉:“光绪季年,贵阳陈中丞修建钟楼、碑廊古迹,至此,云阳程中丞又拓而新之,宏规大启,延(大休)大师鬯,□□风居,无何国变,复回云居,养晦山中。”故记于此,以补史缺。


  注释:


  [1] 叶昌炽《寒山寺志》卷一“志寺”。《寒山寺志》,叶昌炽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1月版。


  [2] 叶昌炽(1847-917),字兰裳,又字鞠常、鞠裳,自署“歇后翁”,号缘督庐主人,晚署寂鑑遗民,原籍浙江绍兴,后入籍江苏长洲(今苏州市)。光绪二年举人,十五年成进士。清末民初著名藏书家、金石学家、校勘学家、目录版本学家,是第一位确认出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宝藏价值的人。


  [3] 韦光黻,字君绣,号涟怀,又号洞虚子,清长洲(今苏州市)人。工书,有诗名。


  [4] 清韦光黻纂辑《寒山寺汉铜佛像题咏汇编》四卷,《中国佛寺志丛刊》,扬州广陵刻印社(今广陵书社)1992年8月影印出版。


  [5] 薛福成(1838.4.12-1894.7.21),字叔耘,号庸庵。江苏无锡宾雁里人。


  [6] 清张纬馀《游枫溪记》。


  [7] 叶昌炽《寒山寺志》卷二“志产”。《寒山寺志》,叶昌炽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1月版。


  [8] 叶昌炽《寒山寺志》卷一“志寺”。《寒山寺志》,叶昌炽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1月版。


  [9] 清潘钟瑞《苏台麋鹿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


  [10] 清王步青《见闻录》,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苏州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合编,1962年7月铅印本。


  [11] 竹添进一郎(1842-1917),字渐卿,号井井,晚年亦号独抱楼,日本肥后(今熊本县)人。


  [12] 竹添进一郎《栈云峡雨日记》,张明杰译,《近代日本人中国游记》,中华书局2007年5月版,第123页。


  [13] 潘钟瑞,字麟生,别字瘦羊、别号瘦羊居士、近僧,又号香禅、香禅居士、瘦叟。吴县人,室名香禅精舍、百不如人室等。清诸生,后为太常寺博士。著述甚富,亦擅书,法魏隋,精雅罕匹。又长于金石考证,兼擅篆刻。


  [14] 潘小雅,吴县人。道光举人,任刑部员外郎,在湘帮办团练。


  [15] 朱红编《话本苏州简史》,古吴轩出版社2006年1月版。


  [16] 民国张选编《寒山寺小志》2卷稿本,《中国佛寺志丛刊》,扬州广陵刻印社(今广陵书社)1992年8月影印出版。


  [17] 郑文焯(1856.7.28-1918.2.26),字俊臣,号小坡,又号叔问、叔文、冷红词客、樵风遗老,晚年自署大鹤山人。汉军正白旗人。寓苏数年,逝世后葬于吴县光福邓尉。


  [18] 高琪《近代寓苏词人郑文焯》,《苏州近现代人物》,古吴轩出版社2008年12月版,第139页。


  [19] 冈千仞(1833-1914),字天爵,又字振衣,号鹿门,日本宫城县仙台市人。出身武士家庭,卒业于当时的最高学府昌平黉,精通汉学与西学,明治维新后,曾任修史馆编修官,东京府书籍馆干事等职,后因对藩阀专制不满而辞官办塾,以教导学生及著述,前后有“弟子三千”,著述达三百余卷。当时驻日公使何如璋、黎庶昌以及其他使馆成员,曾游历日本的文人王韬等均与其有密切交往。1884年来华,以上海为中心漫游南北各地近一年,著有《观光纪游》、《观光续纪》、《观光游草》等。


  [20] 冈千仞《观光纪游》,王稼句编纂《苏州文献丛钞初编》,古吴轩出版社2005年版,第1007页。


  [21] 田口米舫,日本东京寒山寺创建者,著有《书画骨董丛书》(合作),编辑的有《支那南画集成》、《吴昌硕书画谱》等。


  [22] 山田寒山(1856-1918),原名山田润子,书画号菊香,僧号寒山。12岁在热田圆通寺达关法师处得剃度,为禅宗永平寺派僧侣。


  [23] 日下部鸣鹤(1838-1922),本名东作,字子旸,别号鸣鹤、野鹤。日本滋贺彦根人。与松田雪柯(1819-1881)、岩谷一六(1834-1905)并称为近现代日本书坛“三驾马车”。与杨守敬关系最密切,先后与吴大澂、杨岘、俞樾交往,是吴昌硕的第一位日本诗友。西泠印社最早的外籍社员之一。


  [24] 康有为七绝诗·跋文,见寒山寺碑廊《康有为诗碑》。


  [25] 《苏州市志》“大事记”,苏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苏州市志》,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17页。


  [26] 清徐崧、张大纯纂辑《百城烟水》,薛正兴校点,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1月版。


  [27] 股野琢(1838-1921),日本兵库县播磨地区龙野市人,明治维新后,先后任内阁记录局长、宫内省书记官、帝室博物馆总长、内大臣府秘书官长、宫中顾问等。


  [28] 股野琢《苇杭游记》,张明杰译,《近代日本人中国游记》,中华书局2007年5月版,第160页。


  [29] 内藤湖南(1866-1934),本名虎次郎,字炳卿,日本秋田县鹿角市人。著有《燕山楚水》、《明清书画谱》等。


  [30] 内藤湖南《燕山楚水》,吴卫峰译,《近代日本人中国游记》,中华书局2007年5月版,第104~105页。


  [31] 俞樾《新修寒山寺记》,《寒山寺志》,叶昌炽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1月版。


  [32] 唐仁斋,自号汉贞阁主人,苏州人,著名碑刻家。清末民初,在景德路开设碑帖店,专营碑帖,商号“汉贞阁”。


  [33] 股野琢《苇杭游记》,张明杰译,《近代日本人中国游记》,中华书局2007年5月版,第160页。


  [34] 性空、秋爽主编《重修寒山寺志》,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9月版,第15页。


  [35] 叶昌炽《寒山寺志》卷二“志产”,《寒山寺志》,叶昌炽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1月版。


  [36] 叶昌炽《寒山寺志》卷二“志事”,《寒山寺志》,叶昌炽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1月版。


[清]平翰

道光十一年五月,第十三段塘圮,同知郑其忐勘修。十五年,江苏巡抚林则徐勘修宝山海塘。原奏略曰:“宝山县三面环海,境内土塘一万五千余丈,石塘一千三百丈。石塘之内,仍加土。其沿塘迎险处所,外钉排桩,填砌块石。自靠塘一层至二三四五层不等。历年久远,潮汐激荡,桩石损缺之处,风浪遂及塘身。嘉庆四年十年,两次遭被风潮。叠经奏准动帑兴修,迄今又阅三十余年。每遇伏秋大汛,土石各工被潮泼损。责令择险随时抢修,权为保护。本年六月十四日,陡遇异常风潮,水势飞腾,高起数丈,沿海塘堤,率多冲塌。经臣陶澍先将大概情形,奏奉硃批查明据实核办。臣林则徐接据沿海各属禀报,当查风潮冲塌塘工,以宝山为最甚。复委查勘该县江西各段土塘,穿缺一千七十余丈,残损二千一百八十余丈。江东各段土塘,穿缺一千一百余丈,残损四十余丈。石塘冲裂六丈。其余亦多残损。急须大加修筑。而国家经费有常,又值大修海塘之际,不敢复以江苏塘工请动帑项。因思该县士民,素尚好义急公,海塘为地方保障,尤期众力同擎。臣等即率同司道州县廉捐为倡,并劝谕城乡绅庶陆续书捐,至七月初间,已得十万有零之数。复据禀报七月初二日未刻,又有飓风突起,雨骤潮喧,彻夜震撼。至初三日未刻始息,宝山江西各段塘面所筑土戗,均被风潮漫溢,全行穿缺。江东各段新筑小圩,冲缺五百余丈。旧堤亦处处增坍。饬据太仓州知州李正鼎、督同宝山县知县毛正坦、暨委员候补知县龚润森、镇洋县知县孔昭显、坐补崇明县知县徐家槐等履勘,据禀复旧塘本嫌估直,收分过少,不足以柔潮势。今加筑新塘,拟用外面三收里面二收,底宽八丈,顶宽二丈,高至一丈二尺,将旧土一律铲平,以凸补凹,铺作塘底。拨水行砥,再以新土层层加筑,套硪饱锥,以期坚固。塘外签钉排桩,填砌石块,层数不等。其小沙背谈家滨一带,形势尤为顶冲。外面多加桩石,俾资保护外,并于里面加筑新塘,为重门保障。又该处旧有挑水坝二道,久经残废,今一并修复。仍于坝外双桩加石,以资挑溜。石塘冲裂残损各段,普律添购新石,砌筑完整。石塘尾段与土塘交接之处,加土裹护,并加石坝三层。统计银数须得二十万两有零。臣等复经采访众论,公同商榷。事关生民保障,不独宝山一县商绅耆庶,自卫身家,捐输已形踊跃。即贴近之嘉定上海二邑,亦皆唇齿相依,尚可互劝集捐,以期众擎易举。因令先将已捐之项,采购物料,赶运赴工。并于宝山绅耆中公举总董数人,散董数十人,分司其事。现在将近立冬,水势消落,应即择吉开工。”十六年,林则徐奏验明捐修宝山县海塘已完土石各项。原奏略曰:“臣于五月十九日由苏州前赴宝山,周历查验。所有江西、江东各土塘,量明高宽丈尺,较原估格外敷余,逐段锥试,均属十分饱满,硪筑实为认真。补砌石塘,面面方整,并用铁锔铁锭,逐层勾贯。新旧相合,灰浆坚结。盘头石坝三层,排桩紧密,填砌块石高与土石塘相平。塘外单双各石坝择险钉砌之处,桩密石厚,足资护塘挑坝。其随塘河道,挑深九尺至一丈不等。正届插秧之际,塘内数万农田,咸资灌溉。施港口右闸,业经砌至十三层。工已及半,砌法与石坝塘相同,甚为坚整。臣连日查看工段,绅士耆民扶老携幼,香花载道,无不欢忻鼓舞,感颂皇仁。就中有年近百岁及九十岁王七大、陆孔彰、杨世奇等,佥称曾经四见大修海塘,未有如此次之层土层硪、高宽坚固者。验工之时,适见伏汛潮汐正属盛旺,塘工大局告竣,已觉捍御堪资,再得通工桩石完全定足,以垂久远。又通州捐挑河道片,再江宁藩司所属之通州地方,濒江控海,负郭即为高阜,近沙皆属低区,因潮汐往来,沙港渐成淤垫,圩岸闸坝,亦多年久倾颓,旱涝每虞无备。饬据前任通州升任贵州遵义府知府平翰督率委员绅董劝谕捐修,当经奏明责令该员一手经理,旋据禀报。将通江引潮之姚港等二十七港,照业食佃力之例,开挑深通共出土五十六万二千四百余方。又白蒲镇六十里河道,半属浅塞,未能纳潮。内近田之三十里,亦照业食佃力挑办。其最浅之处,计长三十里,系平翰首先捐廉,劝谕绅董捐挑,一律挑深三尺。即以挑出之土,加培圩岸。又修复唐家闸盐仓坝正闸耳闸,以为蓄泄关键。并以工余之项修理该州试院,统共用银一万八十八两零,均由官绅筹捐兴办,次第完工。并将捐数用数榜示晓谕。又各乡董事或开挑柴南沙界河,加筑圩岸,或修筑余中头桥至四甲坝十余里河岸;或开挑六堆港民灶沙双鼻子港及紫琅书院公田旁各河道;或改建西三十里镇之翔凤桥,亦俱一律告成,不在捐数之内。经委常镇道前往逐一验收,工程悉皆如式,实于地方有裨。除升任知州平翰自行禀明,不敢仰邀议叙外,其余捐输出力官绅饬司查明照例请奖。俟到再行汇办。合并附片具奏。”

[清]平翰

窃照苏松太仓等属。为钱漕最多之区。水利农田。攸关重大。该境有吴淞黄浦刘河。即古所谓三江。其北又有白茆河。自为一大支。与三江相为表里。此道光四年闲。奉 旨饬办三江水利。因高堰方举大工。集夫不易。仅将黄浦一路。先为挑浚。道光六年 谕旨饬挑吴淞江。其余刘河白茆各工。并经奏明分年办理。惟因工费较巨。查道光四年奉 旨饬办案内。曾估需银四十万余两。频年筹措维艰。祗有粜变米价余剩银五万余两。奏奉 恩准留作刘河工用。仍须另筹款项。方可凑办。年来河道愈形淤塞。农田连遭积歉。更宜亟修地利。以期补助天时。而地方绅民先后恳请兴挑。呈词盈帙。察看舆情。甚为急切。节经臣等饬司委员核实勘估撙节筹办去后。兹据苏州藩司陈銮署臬司李彦章苏松太道吴其泰会详称。刘河为古娄江。源出太湖。东北至新阳县界。与吴淞江分流而东。绕太仓州城。历镇洋嘉定二县境。绵长七八十里。白茆河坐落常熟昭文二县境内。上承长洲元和无锡金匮江阴诸水。绵长五六十里。均因淤塞多年。几成平陆。旱涝俱无从灌泄。田畴即渐就荒芜。钱漕亦愈难征比。该两河急需开浚。实为目前必不可缓之工。但尾闾皆有堈身。外高于内。若必开通海口。恐潮汐倒漾。转易停淤。且口门皆有拦沙。挑浚倍为费力。即开通之后。涨沙恐复相连。今为农田起见。期于利灌溉而便疏消。则莫若挑作清水长河。不必求通海舶。既节目前之工费。且免日后之受淤。其为利益农田。似有把握。先经该藩司檄委署苏州府知府陈经太仓州知州李正鼎青浦县知县蔡维新公同履勘估计。续又添委苏州府知府沈兆澐元和县知县平翰前上元县知县黄冕会同署太仓州知州周岱龄镇洋县知县曾承显署常熟县知县蓝蔚雯昭文县知县张绶组逐段丈量。分别造册呈送。并以上年秋禾被歉。现值青黄不接之时。小民力食维艰。正宜以工代赈。禀请实时兴办。复经该藩司亲往覆勘。刘河自吴家坟港口起。至白家厂。又盐铁老坝墓起。至吴家坟港。又老虎湾至红桥湾及陶家嘴钱家嘴等处。通共约计工长一万五百一十六丈。估挑面宽十丈余尺至八丈余尺不等。底宽三丈。平水面浚深九尺。又南北两岸切滩。并挑土山土埂。以及修筑通工坝闸。挖废民田给价等项。共约估银一十六万五千三百二十余两。白茆河自支塘东胜桥起至海口止。工长七千八百四十丈。估挑面宽六丈。底宽四丈。深一丈。所需挑浚土方。建新闸及滚水坝一座。共约估银一十一万两零。惟两处工程并计。需款较多。自应分别筹办。请将刘河借项兴挑。分年摊征归款。白茆河归于官民捐办等情。详请具奏前来。


臣等伏查刘河白茆河两处。均系早经勘估。奏明必应办理之工。惟从前估计。系欲挑通入海。而议者谓其海口高于内地。潮来旋即浅河。又谓口门现有拦沙。即极力挖通。不久恐仍堵合。且凿沙通海。需费太繁。款项难筹。是以未能兴办。近因旱涝无备。田亩频至歉收。若再因循。此后愈难为力。且民闲望沾水利。与目前望赈。同一急切之情。尤须乘此兴工。乃为一举两得。窃思挑通海口。工费既大。而能否经久。转不可知。不若挑作清水河。工省利长。于农田实有裨益。缘三江之中。黄浦吴淞两处海口。水势皆已畅出。惟因刘河白茆两处淤塞。东北一带之水。溢于平畴。今将此两处河道开通。共长一百数十里。可资容纳。正不必自辟海口。而与吴淞黄浦交汇通流。适足以助其建瓴之势。查刘河老镇。本有闸座。可以随时启闭。今拟于闸外白家厂之地。再建滚水石坝一道。以堵浑潮。白茆河亦于海口缩入数段。建闸筑坝。使潮汐泥沙。平时不能壅入。如遇内河水大。仍可由坝上泻出归海。则河水有清无浑。即永远有利无害。其刘河估需土方坝工等银十六万五千三百余两。系属节省无浮。除遵照奏准之案。动拨缓漕米价五万三千余两外。其余银两。查有司库现存水利经费专款银五万两。本系从前议浚三江案内。奏明为苏省水利之用。应请尽数动拨。尚不敷银六万二千三百二十余两。请于封贮款内借支。所借之银。在于同沾水利之苏松太三属长洲元和吴县吴江震泽昆山新阳华亭娄县上海青浦太仓镇洋嘉定宝山崇明十六州县。按照银数均派。分作八年按亩摊征。将来解还司库。除先归米价外。余皆收作水利经费专款。以备苏省将来续修各处水利之需。仍照旧案。俟收有捐监银两。首先归补封贮原额。其应挑工段。亦请循旧归于太仓镇洋嘉定宝山昆山新阳六州县。计亩雇夫分股承挑。至白茆河估银一十一万两零。亦属节省办理。惟经费有常。未敢概请借帑。臣等现在率同司道府县倡捐廉银。并谆劝常昭两县绅商富户。以此河既系万不可缓之工。而民情又处迫不可支之景。各宜勉力捐资。以工代赈。该绅民等闻而感奋。均各踊跃急公。现已议定章程。自可捐收如数。臣等仍督率司道。遴委廉明勤干之员。协同地方官。选董集夫。随捐随办。并责令该管道府州。于两河工程。各须认真查察。一俟工竣。由臣林则徐亲往验收。不许稍有草率偷减。并不令假手胥役地保。稍滋弊窦。以期工归实在。利济农田。仰副  圣主为民兴利之至意。


  苏省水利工程择要举办疏


林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