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计献策,外公父子获御赏

嘉庆中期,平子奇外祖父罗有尚出任山东徐闻县知县,子奇随外祖父到任地读书,此期间他为舅父和外公献计献策,化忧为喜,显示出惊人的智慧和才能,至今外祖父故里卸市还流传着这样几则故事。


“争”字改“让”字

平子奇的外祖父二姨太生有一子,名叫罗传文,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于嘉庆十四年上京科考,名中状元,万岁钦赐凤冠霞帔。状元带着凤冠霞帔,回家探亲。

凤冠霞帔是赏给状元的,因状元尚未娶亲,按当朝谕规,就只能由母亲穿戴,但他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养母,养母是父亲的原配,生母是父亲的侧室,这凤冠霞帔是给生母还是给养母呢?状元左右为难,无法决断。其父亲也不好表态给谁,偏偏两个母亲都不肯相让,一个说,“状元是我生的,应当归我”;一个说,“我是大,你是小,我是正房,你是偏室,正房为重,长者为尊,应该归我”,双方相持不下,使一个本来很和睦的家庭出现了裂痕,争吵不休。儿子中了状元本来是件大喜事,倒闹得全家怨气横生,愁眉苦脸,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状元无奈,只好将两母相争的事写成奏章,把凤冠霞帔退给皇上。

状元罗传文奏章写好后,放在桌上,恰好平子奇从学校回来,罗即把家庭纠纷和写奏章的情况告诉了平子奇,平看完舅父写的奏章后,连连摇头说:“不好,不好,这奏章呈上去,皇上看了一定龙颜大怒,弄不好,你状元都得削职为民。”

“为啥呢?”舅父不解地问。

子奇说:“一个堂堂新科状元,连小小的家务事都处理不了,不能治家,怎能治国,说明你这个状元是无用之辈。”

舅父一听急了,“那怎么办呢?”子奇说:“把奏章改一下。”“怎么改法?”

“改掉一个字就可以了。”“哪个字?”

“把‘争’字改成‘让’字。”

舅父听后,拍手叫好,这样一改:“两母相争”变成了“两母相让”。养母说:“这状元是你生的,应该归你。”生母说:“自古正房为大,长者为尊,应该归你。”两人互相谦让,谁也不肯接受,只好退给皇上,以谢赏赐之恩。

皇上看了奏章,果然龙心大喜,说状元有如此良母,确是礼仪之家,于是传旨再赐一套凤冠霞帔,加赏白银千两,使两位母亲共浴皇恩。

两位母亲接了凤冠霞帔和白银,听儿子讲了平子奇改奏章的事,心里暗暗惭愧,都怪自己险些葬送了儿子的前程。并夸奖外甥平子奇的聪明才智。

从此,外祖父也更加宠爱外甥平子奇,有什么为难之处,总要找他商议,并倾听他的见解。


一首打油诗

其外祖父在徐闻县任职期间,有一年,遭受百年少遇的旱灾,人畜饮水都很困难,农作物均干枯而死,颗粒无收,连树皮、野草都被吃光了,饿死了不少的人。

有位府台大人竟要来徐闻县游玩观光,其外祖父接到通知后,感到十分为难着急,上司来了,招待不好,又怕今后给“小鞋穿”,要招待周到,没有千两银子开销不行,县里银库是空的,群众连命都不得活,哪有这笔钱开支,正在为难之时,平子奇放学回来,见外祖父愁容莫展,急忙追问:“何事犯难?”外祖父将府台要来县游玩观光的情况说了一遍。子奇听后忙安慰外祖父说:“这点小事,愁什么?招待府台的事我包了。”

“你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包了?你哪有那么多钱包呢?”外祖父带着责备的口吻说。子奇接着说:“请您老人家放心,这件事我负责办妥,决不让您丢面子。”

外祖父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同意由他去办。

这天,府台大人来了,旗锣开道,炮声连天,衙役列队,好不威风。走到徐闻县城不远的一个小集镇上,平子奇将早已写好的一首打油诗贴在最醒目的地方,不少人围着观看。府台的八人轿由此经过时,见这么多人在此围观,即命令随从前去察看,随从看后,回禀府台大人说:“都在这里争看一首打油诗。”府台命令衙役将贴着的打油诗撕下来看一看,衙役们很快地将打油诗撕下交给大人,一看上面写道:“苦,苦,苦连天,万岁驾崩未一年,山川草木皆含泪,府台却有闲心游玩把景观。”

府台一看,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冒出冷汗,他自然知道万岁驾崩,为臣游乐不哀是犯死罪的,原来以为只要老百姓不说,上面是不会知道的,哪晓得竟有如此大胆的人,写出打油诗,公开张贴,如果传到皇室知道了,我不但要丢乌纱帽,还要丢命。于是立即下令,掉转轿头,偃旗息鼓,回府而去。

子奇外祖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去了,惊喜万分,觉得外甥儿为自己解困济危,节省人民上千银两的开支,实在是可歌可颂,逢人便夸耀他强高胜祖,后浪超前浪。


砍光坟上树

其外祖父罗有尚在徐闻县任知县时,清政廉洁,专为群众办好事,爱民如子,深得民心。有一次,他为了方便群众交通,决定在渡口增设一只渡船,见城外有一墓地,墓道两边古柏参天,就命令砍了数棵去修渡船。谁知这墓地是先朝阁老的祖坟,他的子孙联名上本,说知县无视皇朝先祖,任意砍伐坟地树木,化归己有。皇帝看到奏本,打算派钦差来徐闻县查处。

其外祖罗知县感到问题严重,估计会被革职为民,如是就把家人(包括平子奇在内)聚到一起,商议对策,有人说,请出人来向阁老子孙求情,主动赔偿损失,要他们息诉;有人说,干脆主动辞职,告老返乡,免得削职查办不光彩。而平子奇则提出相反的意见,他说:“依我之见,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将坟地全部树木砍光,在全县范围内修桥梁,盖学校,大兴土木,大办公益事业,钦差大臣来访,老百姓必然卫着知县说好话,祖父大人不但无事,还会得到嘉奖。”

罗知县采纳了平子奇的意见:下令将墓地古柏全部砍光,然后把自己俸禄壹百两银子藏于墓地拜坛下面,作为征用款,组织大批能工巧匠在全县范围内修桥梁,打渡船,盖学馆,声势浩大,民心振奋。

不久,钦差大臣下来,访问乡民,人人都说罗知县为民办了一件大好事。是黎民百姓的大恩人。找罗知县询问,罗知县便说,为官必须为民,兴利除弊,但又不敢动用国库,原以为此墓地是无主的孤坟,所以把自己俸银一百两藏于拜坛下面,便将古柏征用为民造福。钦差大臣听后十分钦佩,不但不予追究,还上奏皇帝,称赞罗知县“为公不避私嫌,损己以利民生”的高风亮节。

皇帝看了奏本,龙颜大喜,当即下旨将罗知县晋升为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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