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邑岁修土方历年增派记略

坦夫

监邑土方分上下两乡派估,上粮十四里,堤少月挽,故派土轻,下粮十九里,堤多月挽,故派土重。共上下粮图三十三里,每岁游修之土,视月挽之有无为增减,下乡堤工,边江多崩洗内移。嘉庆以来,岁多月挽,而土渐增,上乡无月挽者亦渐增。查乾隆初年,岁修之土,石粮所派不满一方,季年增至一二方,嘉庆初年,增至二三方,二十年以后,上粮增至七方,有月挽也,下粮倍之。道光初年,上粮五月挽,增至十余方,下粮增至二十余方。十四年,设土局,议定合下年补修之土,一齐派出,始派上粮四十方,下粮五十方,预备接届领修就用,及至明年所预征土费,乾没无存,所派又加之。十七年陡增,派上粮七十方,下粮一百二十方,十八年估修补浪坎。上派六十方,下派七十方,以一邑粮数计之,应征十万串有零之土费。以一邑堤工计之,通身不过修补浪坎耳,设上下皆有月挽,当作何如派乎。夫今世士君子,平日所习,大抵皆在文词,以书生之业,而忽寄以民社之司,其阅历或未深试用,或未久骤理繁琐难,即有材干过人,岂能遽耳周悉于一邑风土人情,政事利弊之所由,其所与造膝咨访者,不过奸胥贱系隶而已,岂能识其体,要能保无朦蔽乎!况荆堤一节,其修防大纲,前有良法可守,至于估派则极无定章,在先自明其大体,随以讨究其节目,如工段之难易,取土之远近,有卷沙车水,有淤泥船工,土则有正土、倍土、井土、抬土、变土之不一,名其浮估滥派滋弊,正在于此,此细微未节,虽在闭户穷经,近堤而居之土,尤多不晓,奸绅猾吏,生长斯土,久习利弊。一闻新官勘堤估土,正从微末处,以窥县主之才识何如,及接见之初,无不谄谀逢迎,以邀县主之宠用为荣。询及堤工则应声如口向,即以其言为可信,其人为可用,听其主持一切,以至失脚,不思其所主持者,于政体有无违碍例议。又不究其人之品行学问,爱其殷勤尽款,可以近身,又略有小信小忠取信,平日足以悦心而代劳。及政柄下移,而书绅一气用事,所欲瞒过者止在县主一人,即有一二正士,从旁剔破,县主之心已在将信将疑,究之先人之言,不能打夺,而奸绅闻其攻短,书役早已通信,辄以阻挠大工巨题,排骇儒生,而终不敢言,而亦多不肯言,所以接年堤政之坏,动则讼累陷官。由于绅士接见之禁不严,而听言用人之际不免无失,上司卒不得其原委以治之。概以为邑民之刁抗,政事之难治过矣。按国初土不满一方,嘉庆不满十方,今派至一百一十方有零,民力其何以堪。今溃决之患,人事之失,岂天意乎,此后岁修之土加增,胡底愿为治者,一为民生熟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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